焦俞萍、彭志翔等
是传统的水墨写意画,还是现代派的抽象画?都不是!这是运用显微镜拍摄的一张张照片,将自然之灵秀、水墨之韵致、风骨之傲然以及抽象之陌生展现得淋漓尽致。
北京大学口腔医院口腔病理学教授、主任医师李铁军近年来用相机记录下了显微镜中别具风格的美丽风景。牙齿、骨骼、血管、神经、肌肉组织……这些在医学人眼中极其平常的事物,在李铁军的显微镜头下被重新发现、捕捉,展现出其既熟悉又陌生、具象又抽象的艺术魅力。
飘 牙龈组织切片X100 明视野 2016
显微镜头下的审美惊奇
“从上研究生学病理开始,看人体组织的显微结构是我的专业学习内容,通过显微镜观察组织和细胞的结构变化,以此判断疾病。显微镜中呈现的细胞、血管、神经等人体组织常常会有一种和大自然契合的美感,零星地一闪而过。真正开始进行显微摄影创作,是从七八年前业余爱好摄影开始的。 ”李铁军介绍,最开始接触摄影,常常去拍名山大川、民俗人物等,慢慢就对摄影的“形、色、光”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反过来重新审视自己专业里经常遇到的显微影像,便有了从常规切片、教学切片以及科研用切片中“寻美”的想法。
显微摄影,小到肉眼看不见的物体,却有着惊人的美丽。普通的组织切片,医学人习以为常的事物,却能带来不同寻常的审美惊奇感。李铁军说:“在这些看似平常的组织切片中,我常常可以捕捉到生物体的变幻莫测和活灵活现,常常能产生很多奇思妙想。比如说,在低倍镜下浏览组织切片时,会有一种从飞机上航拍大地的错觉;在明视野下观察各类染色切片时,会联想起缤纷的四季;在暗视野下捕捉荧光的细胞或组织定位时,会惊叹镜下的光影变幻无异于夜色的灵透与神秘……”
通过特殊染色、棱镜变化、构图,李铁军将人体组织内的“美景”提炼出来,不同的组织切片变成了丰富多彩的陌生“景区” ,在医学人眼中,不再是司空见惯的组织、结构,而有了一种非医学的陌生感;对于医学知识较少的普通人,观看显微影像更像是欣赏熟悉的大自然景观。李铁军把这种跨界的结合带来的陌生与熟悉称之为“否定之否定”的视觉思维过程。他的作品《大漠秋色》 ,普通人看到会想到燃烧的沙漠,而其实这是明视野下刚发育完成的牙釉质和牙本质的脱钙火棉胶切片,这一过程更像是文学创作中的“陌生化” ,把平淡无奇的事物变得不寻常,化熟悉为新奇,传递鲜活的感受,制造令人震惊的效果。
勾勒组织和细胞的生命笔触
数十年来从医和科研的经历,李铁军在显微镜下邂逅了许多意外的风景。李铁军说:“由于我从事的工作,会接触到人体丰富的结构、组织,而我研究的口腔病理学,接触最多的正是人体最为丰富的头颈部组织,从神经到骨骼,从肌肉到血管,我记录下这些震撼人心的美丽‘风景’ ,其实也是一种对生命的思考。我感叹它们存在的真实,感叹生物体每时每刻绽放的精彩,那些组织和细胞的形、色、光就像是生命的笔触。我希望自己能勾勒生命的足迹,还原生命的色彩,挥洒生命的激情,写意生命的辉煌。 ”
李铁军直言,小时候学习绘画,对自己的显微摄影创作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一方面,绘画理论对摄影的构图、色调等都有借鉴意义。他的水墨系列作品,虚与实结合,不惟形似,更求神似,在似与不似之间为观者留下想象的空间,是东方审美追求的最高境界。他拍摄的灌墨血管和银染肌肉组织的显微影像呈现了中国水墨画中的虚实相生、幻中有真的艺术形式。另一方面,绘画对他更深层次地影响则表现在审美情趣方面。中国画强调“外师造化,中得心源” “天人合一”的审美意趣,摄影也是如此,作品捕捉的瞬间不是简单的复制自然,而是经过内心思考和凝练后呈现给观者的影像。李铁军表示: “摄影是内心的写照,你的内心有怎样的风花雪月,你的影像就会呈现出怎样的诗情画意。摄影不是创造,而是发现,相机截取的画面,其实是内心的共鸣,是对令人感动的事物的捕捉。 ”李铁军的风骨系列作品,是一组骨组织切片,因不同的组织处理、染色和棱镜、光栅的应用,在显微镜下呈现浓淡深浅、光色交融的微妙变化,既有傲立风雪中的铮铮铁骨,又有璀璨星空下的翩翩柔情。
科学与艺术的邂逅
西班牙画家派卜罗·毕加索曾说:“最失落的两个职业是牙医和摄影师:牙医想当医生,摄影师想成为画家。 ”这句话刚好涵盖了李铁军从事的两个领域。作为口腔病理学专家,李铁军要发现不为人所知的科学真相,这是一个“求真”的过程;作为摄影家,李铁军想用镜头记录,用光影作画,寻找没有表现过的形式和没有感知过的感动,这是一个“寻美”的过程。李铁军将“求真”所用的显微镜作为照相机的镜头去“寻美” ,契合得十分自然。
李铁军说:“人体内组织细胞的美和大自然中的美是一样的,个体的生老病死和大自然的沧桑变迁也是相互关联的。 ”他希望医学生通过人体组织内的微观世界去感悟生命,体会中国哲学中的“道法自然” “天人合一” 。正如加拿大医学家威廉·奥斯勒所言: “医学是不确定的科学与可能性的艺术。 ”显微镜头下,是对科学与生命的探索;照相机镜头前,是对生命的感悟和美的追寻。显微影像中常常蕴涵着生命的无限生机和精神力量,二者其实是共融互通的。
对于显微摄影,李铁军也曾犹豫和纠结过,“我曾经觉得自己这样执着地在显微影像中‘寻美’ ,会不会是‘节外生枝’ ,偏离了职业轨道” 。但北京大学医学人文研究院教授王一方的评论让他得以释怀。王一方说: “医学与艺术的对话,可以互相汲取生命的感悟、培育生命的灵感与技术的创造力,更高的境界是医生在艺术上登堂入室,径直闯入艺术的价值殿堂,去尝试艺术化生存的人生境界。因为艺术秉持人文主义的价值观与生命境界,超越当下被技术主义、消费主义扭曲的狭隘价值追求,艺术让医生对痛苦、死亡的理解、领悟更加深刻,不仅仅只是躯体的病变与恶化,而是对待生命的姿态,爱的秩序、价值的位序,引领医者去感知‘厚道’ ,逼近崇高,抵达神圣。 ”带着这种体会,李铁军对显微镜下的影像有了更多的思考,借助显微镜,他将科学与艺术巧妙结合,为人们呈现生命的纯粹之美。
图腾 脱钙骨组织切片X40 明视野+偏振光 2016
化蝶 牙龈组织切片局部的镜像 X100 偏振光 2014
远山 灌墨血管及肌肉组织切片与封片胶交界处 X100 明视野 2012
每一个生命都在跋涉中寻找。
有的就找到了什么,比如李四光先生,他骑着毛驴发现了珞珈山水。然后有很多人来这方山水之间悟道,再出发寻找。校友李铁军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位北大口腔病理学知名教授,在显微镜下的生命微观视野里,发现了另一方天地洪荒,它的包罗万象,与我们置身其中的宏观宇宙相比,完全不遑多让。那些景观令我们每个人惊叹不已。
其实在很久以前,智慧的光就已先于显微镜光束,同时照射进了宏观与微观世界。庄子就说过:天下万物,没有比兔毛尖更大的东西了,也没有比泰山更小的东西了。又说: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所以,当我们将自己的身体放大之后,发现里面竟然有,日月星辰,山岳海洋,鱼虫鸟兽,神话史诗,等等一切时,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李铁军教授以医学专家之身,跨界摄影,在科学与艺术之间作逍遥游,这提醒了我们重新去打量两者之间的关系。从器物角度观之,科学进步无疑助力了艺术的发展。十七世纪荷兰画家维米尔,就是因为与精通显微镜的科学家列文虎克交友,才能使用当时罕见的暗箱技术,捕捉光线和色彩,所以他的那些不朽名画,就有了一种非常明净和真实的影像光感;而从精神角度观之,那些登临或接近科学之巅的人们,一定也看到了艺术之光。如同爱因斯坦在那个历史性的早晨,突然魂不守舍时,走到钢琴前开始弹奏起来,就在一阵阵激荡的琴声中,相对论诞生了。
因此,科学与艺术,在至高的创造之境之中,是双向突破,彼此相通的,一如米开朗基罗的壁画,《创世纪》中,上帝与亚当各自伸出的手,两个指尖眼看就要触碰到了,创造即将发生。那么,究竟是谁创造了谁,也许是一个言人人殊的问题。或者,他们彼此创造了对方。倘如此,人性与神性,就共存于你我体内了,如孟子曰:万物皆备于我。当人类通过天文望远镜,窥探到浩瀚宇宙中,超新星的绚烂爆发时,有人会认为那是神对我们渺小人类投来的一瞥;而当我们打开显微镜,去探寻生命世界的微观景象时,那会不会就是,神把眼睛借给我们,让我们在上帝视角中去发现宇宙万物的奥秘?
西哲言:生命不过是一种想象,这种想象可以突破人世间的任何阻隔。当你看到李铁军教授对生命世界的一个个微观呈现,其中的意象之境有:大漠秋风,杏花江南,鱼翔浅底,鸥掠浪尖,明月冰川,落霞孤鹜,古墓残画,雪山豹骸,你就会发现,一个医学家在追寻真与美之境的路上前行着的身影。就像研究人体解剖的达·芬奇,期待去发现人体中蕴藏的,那个与大宇宙运行规则相同的小宇宙一样。这些人独具慧眼的追寻,最终都提升了我们。
也许,寻找的意义往往不在于止境之所得。山一程,水一程,你在跋涉中就一点点完成了自我修炼。愿我们每个人都在寻找美与真的路上,实现人的高贵与尊严。
大漠秋色 牙齿脱钙火棉胶切片 X40 明视野 2011
水中花 软骨组织切片 X100倍 明视野 2011
春绿 灌墨血管组织切片 X40 倍 明视野 2012
解放:您的作品给我们展现的是一个神秘、神奇、神圣的生命之域,你是怎么发现这个选题的?
李铁军:作为一名经常与显微镜打交道的病理医师,这项工作重要而赋予责任。我们常常经历“生”与“死”的判断和考量,在我看来,生命之美不仅仅体现在花前月下、顺风顺水之时,她的美丽还体现在天灾人祸、厄运临头时的坦然面对和坚强。所以,在我个人职业生涯中,自然会多了一些对医学技术和理论以外的有关生命的哲学思考。
因为我业余爱好摄影,对显微镜下组织和细胞的形态、色彩及光影就多一些联想。起初我只是偶有感觉、零星记录,随着时间推移,我越来越多地开始关注显微影像中的美学趣味,这些看似平常的组织切片常常可捕捉到生物体的变幻莫测、活灵活现,如果避而不谈这些组织和细胞的生理学或病理学意义,仅从显微影像的直观审美角度去观察,会有很多奇思妙想。
有人说,摄影是生活的切片。摄影作品所凝固的生活瞬间,确实像是时空轮回中的一个个横断面。其实显微镜下的组织切片就是用特制刀具把生物体的组织切成薄片,将复杂的三维组织结构解析为具有代表性的二维切片。通过显微镜,可以定格这些组织或细胞的形态变化。换句话说,显微镜下所看到的是生命微细单位的一个个横断面,它所凝固的是生命的本原。于是,我便有了“跨界”的想法,通过显微镜放大我们自己的身体,试图从这些看似无关的科技内容中去寻找艺术审美的某些意外联系。这也正应验了摄影人常提到的那句话“生活中的某些时刻本无意义,你拍下来之后,它便有了意义。”
解放:在拍摄过程中,对于取材、摄影技法、后期等方面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李铁军:我所拍摄的显微影像,基本上都是从常规切片、教学切片或科研用切片中拍到的,由于我个人的专业领域——口腔病理学中较多地涉及牙齿和颌骨,所以硬组织切片、磨片可能占相当的比例,这是一般的病理科较少用到的制片技术。其实对我们这个专业来说,这类组织切片的制作和染色方法并无特殊。可能是个人偏好,我比较喜欢厚片制作(如骨组织和牙齿的不脱钙磨片等),有时甚至是在制作过程中出现错误或失败的“废片”,它们更容易在镜下营造一些虚实变化。我拍摄的对象基本上是早已放在储片柜内的组织切片,并无特殊。
显微镜的类型很多,有普通光学显微镜、体视显微镜、倒置显微镜、激光共聚焦显微镜、电子显微镜等。我目前的影像主要拍自普通光镜,可能是喜好特殊光影的变化,我常使用偏振光拍摄,因为偏振镜可360度任意旋转,变化丰富,这些操作在拍摄前就可以完成。我的PS技术几乎是入门级的,后期只是调整一下对比度、饱和度等,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后期的技巧。
解放:您作品画面中的血管、肌肉组织、骨组织对于大众都是陌生的,但您展示出来的作品每一幅都有一个动听的名字,这种“提炼”是想赋予作品更多的思考和联想吗?
李铁军:从显微镜下所拍摄的影像是具体的、具象的,如细胞、组织、血管、神经等都是真实的存在,凡是学过生物学、医学的人都能大致识别。之所以看上去比较抽象,是因为对没有生物医学知识背景的人来说显微影像具有其固有的陌生感。换句话说,一般人的照相机没有可放大几十、几百倍的显微镜头,因此显微摄影更容易把观者带入一个陌生的、抽象的世界。如前所述,由于我个人的审美趣味和喜好,我对过于清晰、缺乏变化的图像不太感兴趣。所以,我选定的视野可能多为充满画意的、有虚实或色彩变化的区域。这样,可能也不同于我们病理同行们日常关注的视野和图像。我拍摄的过程,也是一个寻找“内心风景”的过程,一个心灵自我安抚的过程。显微摄影对我而言,是一种“画境”和“诗意”的诱惑。那些作品的名字,不过是镜下的风花雪月与心中的诗情画意偶然相遇的顿悟而已。
解放:西班牙画家巴勃罗·毕加索曾说,“世界上最失落的两个职业是牙医和摄影师:牙医想当医生,摄影师想成为画家。”这句话刚好是您所从事的两个领域,您怎么看这句话?
李铁军:毕加索是我特别崇拜的西方画家之一,他艺术生涯的多变与创造在人类艺术史上堪称罕见。我自己对他的作品也经历了“看不懂——似懂非懂——喜爱震撼”的好奇和感悟的过程。所以,在我第一次读到他的这句“高论”时,便感觉特别有趣。如果从正面意义来诠释他的忠告,“牙医”应该把口腔作为人体的一部分来看待,不能坐井观天,仅仅满足于关照32颗牙齿,要看“牙”思“人”,这样才会从牙医变成医生,这与目前我们口腔医学领域强调口腔疾病与全身健康关系的理念不谋而合。“摄影师”也不能仅仅满足于再现、复制现实场景,一定要有一般人“视而不见”的洞察力和想象力,这样才能从摄影师变为画家。他的这句看似讥讽幽默的玩笑话,恰恰点到了当时这两个职业的痛点或软肋。然而,今天再读这句话,也不禁让我感叹再伟大的大师也有他的时代局限性,因为现在的口腔科医生早已不是过去的“镶牙匠”,现在的摄影也早被确立为独立的艺术门类。
很有幸,我的职业和兴趣正好横跨在毕加索所谈及的两个职业之间,专业要求我熟悉和掌握显微成像的技能,赋予我观赏显微世界的“特权”,同时对摄影的爱好又让我学着“用光影作画”。所以,不想当医生的牙医就像不看显微镜的摄影师,很难成为画家。
解放:看到您将摄影作品经过设计再加工制作成摄影衍生品,您觉得对文创产品的开发利用以及艺术品衍生的范畴是不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李铁军:严格地说,艺术衍生品是艺术作品衍生而来的艺术与商品的结合体,需要专业人员的深度介入和商业运作。而我在这方面应该是典型的门外汉,完全不懂,只是觉得将这些图像转变为可赏可用的日用品,是一次非常有趣的尝试。具体的也谈不了太多,但我很愿意与这个领域的朋友们分享这些与生命结缘的影像图饰,赋予它们更多的实用价值和更多元的欣赏空间。
解放:能否给影友一些拍摄建议?
李铁军:由于数码相机和现代成像技术的迅速发展,摄影在技术上的可及性越来越强,它正在成为人们相对比较容易体验艺术化生存的一种手段,一种内心情感的表达方式,甚至会不自觉地成为人们的一种生活方式。我业余爱好摄影是近10年的事情,当初热度不低,什么都想拍,当然格外钟情风光,真所谓“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但凡拍到养眼的美片便自我陶醉一番,也不乏有身边影友的赞誉。不过时间久了,便不太满足这种卡拉OK式的自娱自乐了。偶尔有机会认识一些专业摄影师或从事影像出版工作的专家,自己总是拿一些自认为不错的片子向老师们讨教,可能是出于对我学摄影热情的尊重,基本上都是鼓励为主,但我能感觉到那种“礼貌性”的意味。有趣的是,当我随意拿出几张在显微镜下拍摄的片子时,无一例外地会吸引到老师们的眼球,他们总是充满好奇,或观图不语,或询问来历,或指点迷津,或感叹神奇。这应该说是一种意外惊喜和收获,随着我越来越多地拍摄和梳理显微影像,我开始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个独具魅力的“景区”和蕴藏无限的“金矿”。所以,在我看来,摄影人最能出其不意的拍摄对象就在自己身边。
关于作者
李铁军
北京大学口腔医学院副院长,口腔病理科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兼任中华口腔医学会常务理事、中华口腔医学会口腔病理学专业委员会前任主任委员、中华口腔医学会口腔生物医学专业委员会候任主任委员等职。
1979-1984武汉大学口腔医学院本科,1984-1987武汉大学口腔医学院硕士,1992-1995英国伯明翰大学牙学院博士,1995-1998日本鹿儿岛大学齿学部博士后。
主要研究方向为颌骨牙源性囊肿和肿瘤的生长特征与临床行为。
2006年获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资助,曾获国家863子课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资助。迄今在国内外发表学术论文100余篇,其中SCI收录69篇;2014-2018年爱思唯尔Scopus数据库发布的中国高被引学者榜单上,连续5年被列在医学类前100位学者;主编专著6部;2001年获中国高校自然科学奖二等奖,2005年获教育部提名国家科学技术奖自然科学奖二等奖,2006年北京市科技进步三等奖;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待遇,2011年获卫生部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称号,2012年获中国科协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称号。
李铁军教授业余爱好摄影,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曾出版《生命之美》显微摄影写意集,在国内外大学和艺术博物馆举办数次个人影展,其显微摄影作品在多种摄影专业期刊和媒体上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