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旅游美的美感经验

 

陈昌茂

摘要: 旅游美及美感发生是以旅游过程的活动为基础的。一次旅游活动过程由前过程、过程、后过程三部分构成,表现为五个节点:愿游—行游—居游—-憇游—忆游组成的逻辑结构。前过程是对旅游标示物的认知,激发出旅游动机的过程—愿游;过程是游览过程,表现行游、居游、憩游;后过程是游览活动完成后游客对旅游的回忆—忆游。游客在旅游活动中因某一节点客体形象的冲击而创生的直觉形象是一种美感经验,是旅游生活的最高体验,具有神话诗性、抒情诗性、畅爽诗性、狂欢诗性、梦幻诗性的特征。

关键词 : 神话诗性、抒情诗性、畅爽诗性、狂欢诗性、梦幻诗性

 

“美学的主题在指向某个意识主体与某一对象的相遇(meeting)就得到了最佳描述。”(英伽登)旅游美是游客在旅游活动中创生出来的一种美及美感。美感经验又叫美感,从心理感受上说,就是审美事件发生时所呈现的一种独特的陶醉的瞬间状态。美感经验是审美事件的唯一标志,只有产生了美感经验的活动,才能称作审美活动。

美感经验不同于一般感官感觉的区别在于:一、美感是内在心身与审美对象统一为一个直觉形象的经验。二、美感是经过人的内在心境和情感自主创生才能诞生。三、美感经验不是纯粹的生理感官层次上的,而是人的心、身、情感等整个生命活动所突然创生的状态。

维柯在《新科学》一书中,把人类早期的智慧称为“诗性智慧”,人类的文明正是凭借这种“诗性智慧”建立起来的。 “诗性”具丰富的内涵特质,主要是指一种凭感官直觉的活动,不是靠理性的逻辑支配的行为。美感经验是表现性的、形成性的:表现性主要是指美感经验是人的内在身心的外在显现,即“表现”;形成性就是自主形成、自主创生的。 感官感觉的多样性、具体性、直接性,是旅游美创生的特点,所以,旅游美体现为一种“身体美学”的审美特征——对身体的刺激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感觉,这种独特的感觉被解释为一种美感经验,它根源于不同的审美结构meeting。

 

一、旅游愿游美感经验的神话诗性

 

愿游活动指旅游动机的形成过程是旅游活动的起动节点,而大众传播决定受众对于旅游标示物的认知并进而确定旅游目的地的过程。大众传播是一种信息传播方式,是特定社会集团利用报纸、杂志、书籍、广播、电影、电视等大众媒介向社会大多数成员传送消息、知识的过程。

我们把借助想像和幻想获得的拟态环境的直觉形象称为神话诗性。

1、旅游愿游神话诗性的表现形式——神话图境

20世纪20年代,美国著名政论家李普曼在《公众舆论》一书中,首论拟态环境现象。拟态环境的特点:以现实环境为原型,但不是现实环境“镜子式”的摹写,不是“真”的客观现实,其或多或少与现实环境存在偏离。愿游是拟态环境的“意义”引起的一种指向旅游地的想像旅游活动,是对旅游地的想像和幻想,它植根于“乐土情结”,反映了人们向往的自由境界。愿游活动幻想是一种符号虚拟手段,按标志符号来虚构的另一种生活图景,对异地生活作夸张的想像和憧憬,愿游活动幻想中的事物比真实情况下的更活跃,更富色彩。愿游活动充满丰富的诗意的幻想,游客利用幻想手段作折光的反射,借以强化词与符号、图样标志的意义。拟态环境它能突破时间和空间的束缚,达到"思接千载"、"神通万里"的象境。

2、旅游愿游神话诗性的发生机制——原型神话化

李普曼认为,在大众传播极为发达的现代社会,存在三种意义上的“现实”:一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现实”,二是传播媒介加工后呈现的“象征性现实”(拟态环境),三是人们意识中的“关于外部世界的图像”,即“主观现实”。“主观现实”是在对客观现实的认识的基础上形成的,但很大程度上需要经过媒体搭建的“象征性现实”为中介而形成。经过这种中介后形成的“主观现实”,产生了一定的偏离,成为了一种“拟态”的现实。就旅游大众传播来说,这种偏离带有加强的主观性-----“故意偏离”-----用一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替代“客观现实”,它往往借助想像和幻想把自然力和客观世界拟人化,在原型上附加了另外的“意义”----从中提炼出最能体现某种人物或某种生活现象特点的素材进行整合、虚构,在艺术加工基础上创造出新的“客观现实”。于是,游客大脑中的“现实”就经历了两次偏离呈现一种格外的“超现实”图景,一种神话图境,令人向往。由于从原型到超现实的过程与神话形成的过程极为相似,我们用“神话化”来表述。

3、旅游愿游神话诗性的审美结构——神话结构

旅游标示物是旅游地旅游审美文化地标性“感性实体”,神话诗性是游客旅游动机的形成过程中创生出来的一种旅游美美感。

神话诗性是愿游活动中创生的旅游美美感,它是借助想像和幻想获得的直觉形象。其想像和幻想的方式主要有:粘合,粘合就是把两种或以上本无关系的客观事物的属性和特征结合在一起,构成新形象;夸张, 夸张是故意增大或缩小客观事物的正常特征;人格化 ,人格化就是对客观事物赋予人的形象和特征,从而产生的新形象。我们把审美主客体的这种meeting形式界定为神话结构。

 

二、旅游行游美感经验的抒情诗性

 

行游是指旅游活动中的客人在景区游览观赏活动,它主要是指我们常说的“观光”——对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的观照。

旅游景物景点主要由五个元素构成:山、水、林、气、筑。首先是这五个元素有自己独立的特质和状态,同时,也有自己的变形。我们把一种特质的景观称为“单体景观”——即“景物”;不同的特质又能组合成一个相对稳定而易识别的景观,我们把这种“组合景物”称之为“景点”。用“游线”将它们组合起来,构成一个整体,我们就称之为“景区”了。

我们把行游的美感经验称为抒情诗性。

1、旅游行游抒情诗性的表现形式——情景交融

抒情,即表达情思,抒发情感,象征性地表现个人内心情感的一类审美活动,具有主观性、个性化和诗意化等特征。抒情方式又可分为借景抒情、触景生情、咏物寓情、咏物言志、直抒胸臆、融情于事和融情于理等。

抒情主要反映行游活动的精神方面,通过对景观的审美关照,达到心灵的自由。抒情是情感释放与情感构造、审美创生的辩证统一。它的特点是“景生情,情生境”,情景交融,浑然一体,“一切景语皆情语”。如杜甫的《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诗人通过花鸟草木来抒发亡国的忧愤、离散的感伤。行游中,抒情而不求知,从景而入境,借景抒情,情以境兴,能使游览蕴藉悠远,情丰意密,流连忘反。

2、旅游行游抒情诗性的发生机制——触景生情

以“取景框”的方式观赏。

行游(观光)的方式往往是“取景框”的方式,因而它对于景观特征更为敏感,景物更多是以“画面”的方式呈现,因而“一步一景”便成了优质景区的标志。

“步步移、面面观”的方式游览。

在景观方式上,中国文化特别讲求“游目”——仰俯平仄以至于“天眼”,而西方则较重视“黄金分割”的构图方式。景点构成了行游的“单位”,景区构成了游赏的空间。

所谓“触景”,即是对于景的观,生情即是“内仿模”行为产生了情感,主体又将这种情感移到对象之上,于是便产生了“触景生情”的抒情诗性。游客在行游中的美感事通过“移情”机制来实现的。

3、旅游行游抒情诗性的审美结构——模仿结构

在行游中,抒情诗性价值要大于认知价值。以“求知”为乐的行游对于少数人可以沾沾自喜,但对于大众就勉为其难了。

行游以景观为追逐的对象,而优质景观的审美特性往往是使主体产生内模仿和移情。抒情主要是一种“释放”,即对于“日常生活”单调困乏的一种强烈的补充,正如李白诗句“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那种轻松之感。但是,具体到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又有所不同。

自然景观的旅游美美感主要是与自己家乡的自然景观对比而产生的不同,感叹天大地大,是一种空间维度。人文景观的抒情诗性主要,叹世之常变,叹逝水流年,叹英雄安在,是时间维度,其抒情诗性不以景观为根据,而受主体的生存状态左右。内模仿和移情是主客体统一方式。我们把审美主客体的这种meeting形式界定为模仿结构。

 

三、旅游居游美感经验的畅爽诗性

子日:游于艺。

通俗说,居游就是在当地租房居住下来,再四处漫游,深入领略当地文化,彻底享受这种漫游生活。在西方语境中可以理解为"居住在风景里",推窗即是湖光山色,散步可闻鸟语花香。

居游的美感好像阅读一篇散文,它内容丰富,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但是总有一条线索贯穿其中,那就是一种自由的生活。体验自由精神是居游的宗旨和魅力。

荀子:"君子居必择乡,游必择士",强调环境和交游(友)的重要;中国的画家八大山人更是用《居游山水图》诠释了"居游"的意境和隐逸生活的情趣。

我们把居游实现深度体验旅游度假的生活情趣而创生的美感经验称为畅爽诗性。

1、旅游居游畅爽诗性的表现形式——第二空间

“我走过青草地,漫步在小河边;让阳光拥抱我,让风儿吹我;这山青又青,蔚蓝的天空里,眼望着流云,想起了你。”

这首《原野牧歌》表现出来的正是居游的畅爽诗性。我们是生活在一种浪漫的诗情画意中,完全不同于日常生活的世界。轻松、自由、惬意、快乐、幸福、自豪、自信、自得、自乐,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这在三毛的作品里有着传神般的描述。三毛的成就正是描述了具有这种散文美感对于生命的意义而感动了读者。特别是她以沙漠为背景的具有描写,更是让人神往。那才是生命应有的状态:感性、鲜活、真诚、真实。

独特迷人的景观 ,安全和谐的环境 ,居民友好的态度,完善休闲的设施 。宜游才能宜居。环境优美、人文相亲、幸福感强才宜居宜游,可见居游元素的重要。

2、旅游居游畅爽诗性的发生机制——宜居宜游

居游是旅游生活的最高也是核心的部分,它充分体现了另一种生活方式——游戏生活方式,正是这种生活方式体现出或表现出了旅游美的最重要的价值。基于此,我们可以理解庄子为什么要把“游”与“逍遥”联在一起,创造出一种“逍遥游”了。也就是说,人的本质要达到一种“自由”的状态,摆脱内在与外在的约束,那么,他就只有改变空间这种办法了。----强化差异度:文化度,舒适度,方便度,幸福感;强化冲击力:视觉震撼力,历史穿透力,文化吸引力,生活沁润力,快乐激荡力。

居游是摆脱叔本华“钟表理论”的实践形式,所以,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青睐,就连东方带薪假日也增多了,甚至有强制休假一说也。所谓人是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摇摆,即欲不满足,痛苦;欲满足了,无聊。实际上还存在一种状态,它既不是佛教的假无欲,也不是世俗的物欲,而是一种“美欲”:欣赏而不占有之欲。在度假地,房屋、田舍、风光尽管很诱人,但人们一般不会产生占有欲望,只是非功利的欣赏,在这种状态下,他既满足了“欲”,也满足了“不欲”。事实上,他用钱满足了欲,否则他何以能游;但他又满足了“不欲”,能达到美的欣赏。

3、旅游居游畅爽诗性的审美结构——通感结构

居游美主要表现为主客同构。

“境”,本意为界、域,用于形象指一个范围内独自的形象世界。境是由人的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去感受外界的色、声、味、触、法(六识)而产生的。旅游过程中的“居游”,就是一般所说的“度假”,它的规定性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界定:一是从主观动机来说,游人并非追求奇异景观,即换环境,这个环境可以是多次到的,但必须是优美的环境;二是这里必须具备“居”的条件,即具备生活及娱乐设施,同时,夜生活也是条件之一。正因为如此,度假地往往是在视域辽阔,自然环境良好的海滨、温泉、森林、草场等地。居游之美的意境,就是整体环境在游客的心中呈现的直觉形象。我们把审美主客体的这种meeting形式界定为通感结构。

 

四、旅游憩游美感经验的狂欢诗性

憩游是指所有以狂欢节式的庆贺活动为主体的专项旅游的总和。

“憩游”,“憩”即舌头、身体、心灵的组合,即灵与肉都进入了狂欢之境,也即是王国维在评论诗词境界时所说的“无我之境”。

狂欢是一种迷狂状态。狂欢诗性:由于某种具体的活动,往往是宗教、艺术、体育、习俗等活动把人们带入了一种陶醉的状态,进入了一种高峰体验,暂时地失去了自己,进入了一种迷狂的的状态。

我们把迷狂状态的旅游憩游美感经验称为狂欢诗性。

1、旅游憩游狂欢诗性的表现形式——高峰体验。

“狂欢化”这一文化美学及诗学命题是苏联文论家米·巴赫金(1895——1975)提出来的。所谓狂欢化,是指一切狂欢节式的庆贺、仪式、形式在文学体裁中的转化与渗透。 狂欢式是仪式性的混合的游艺形式。这个形式有共同的狂欢节的基础,却随着时代、民族和庆典的不同而呈现不同的变形和色彩。狂欢节中形成了整整一套表示象征意义的具体感性形式的语言,从大型复杂的群众性戏剧到个别的狂欢节表演,表现了统一的狂欢节世界观,这一世界观渗透了狂欢节的所有形式。

“狂欢”在这里有“颠覆”、“融合”的意思,狂欢主要针对群体的精神状态,个体地位的升华,每一个个体都成了一个独立而鲜明的主体,个人的行为不受群体支配,甚至不受本人思想的控制,独立地展示自我个性。在这种人人独立地展示个性的情况下,达到一种群体狂欢的局面。

狂欢节遂成为完全独立于教会与国家的真正全民广场节日的象征和体现。在狂欢仪式中,等级、权威概念消失,以及与它有关的各种形态的畏惧、恭敬、仰慕、礼貌等亦即由于人们不平等的社会地位等所造成的一切现象。

个人的自由,个人的行为及思想的放纵导致了群体狂欢的局面,表现为语言的混乱、非逻辑性、世俗化、粗鄙化,行为上癫狂忘我,思想上自由放纵。狂欢体现了人类最原始的生存观,狂欢式是几千年来全体民众的一种伟大的世界感受。这宗世界感受使人解除了空寂,使世界接近了人,也使人接近了人(一切全卷入了自由而亲昵的交往),从而深刻领悟到人生的本质所在……

狂欢注重的是群体的一种行为与思想状况,这种群体的思想状况来源于个人思想的一种解放,在达到群体思想解放之后,个人又在这种群体的解放之中领略到人的本质意义以及在群体狂欢下的个人的狂欢体验,狂欢的落脚点是群体的精神释放状态。

这是一种审美狂欢诗性,是一种审美高峰体验。

2、旅游憩游狂欢诗性的发生机制——“场所精神”

著名挪威城市建筑学家诺伯舒兹曾在1979年,提出了“场所精神”的概念。诺伯舒兹认为早在古罗马时代便有“场所精神”的说法。古罗马人认为,所有独立的本体,包括人与场所,都有其“守护神灵”陪伴其一生,同时也决定其特性和本质。

在场所,打破严格的等级秩序,同一切人随意不拘的交往,随心所欲地妆扮自己,狂放不羁地载歌载舞,自由自在地说说笑笑,纵情于食欲声色,决定着普通的即非狂欢生活的规矩和秩序的那些法令、禁令和限制,在狂欢节这段时间里被取消了。

在场所,亲呢的接触是狂欢式的世界感受中十分重要的一点。它决定了群众性戏剧的组织方法带着一种特殊的性质,也决定了狂欢式有自由随便的姿态,决定了狂欢具有坦率的语言。在狂欢式中,一切被狂欢体以外等级世界观所禁锢、所分割、所抛去的东西,复又产生接触,互相结合起来。狂欢式使神圣同粗俗,崇高同卑下,伟大同渺小,明智同愚蠢等等接近起来。

在场所,粗鄙,即狂欢式的冒渎不敬,一整套降低格调、转向平实的作法,与世上和人体生殖能力相关联的不洁秽语,对神圣文字和箴言的摹仿讥讽等相关联。

场所的文化属性的表现形态有:岁时性的民间节日,神圣的宗教聚会纪念日,周期性的民间集贸市场,季节性的情爱交流场所,娱乐性的歌会舞节,盛大的祭祀礼仪及其场所,语言,族群的各种独特文化,独特的历史传统。

3、旅游憩游狂欢诗性的审美结构——场域结构

“场所”这个词在英文的狭义解释是“基地”,也就是site。 “场所”在文化意义上,是人的记忆的一种物体化和空间化,可解释为“对一个地方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狂欢是人类生活中具有一定世界性的特殊的文化现象。从历史上看,不同民族、不同国家都存在着不同形式的狂欢活动。它们通过社会成员的群体聚会和传统的表演场面体现出来,洋溢着心灵的欢乐和生命的激情。狂欢与“场所”是联系一体的,体现为文化空间:广场、街区、古村落、“老房子”、庙宇、寺观、教堂、神山、圣湖、花场等。文化空间仿佛一个文化磁场,进入其中即被“磁化”。 我们把审美主客体的这种meeting形式界定为场域结构。

 

五、旅游忆游美感经验的梦幻诗性

 

忆游是人们在头脑中把旅游活动重新呈现出来的过程。旅游美已经被封存在人的大脑皮层的“梦幻觉”里了,它以另一种作用方式对人产生影响,但是,如有必要,如某些需要,它们的直觉形象是可以“复活”的。这同一部文学作品完成的机理相似,当作家完成一部小说时,艺术美就存在于作品中了,只有再次阅读,它才会重新发生,但是,每次发生的艺术形象与上一次是有差异的。

忆游由于“回忆”的发生机制而表现为虚拟时空梦幻诗性。

1、旅游忆游梦幻诗性的表现形式——梦幻时空

梦幻诗性的表现为睡梦中形成的稀奇古怪的梦中景象。梦中的过程间接很类似于现实中的某一种状态。大脑所存储的信息量越大,就越容易构建睡眠期的虚拟梦幻时空。梦幻中的信息包括;大脑所存储的早期信息、近期信息、以及由感官传递的刺激信息。

回忆就像做梦,是有意识地从记忆中提取信息。我们已经说过,少数有艺术才能的人会将旅游美用艺术美的形式表现并储存下来,但是,即便是这些人,他们所记录下来的旅游美已经成了过去完成时,只有通过忆游才能体验另一种旅游美及美感了。

2、旅游忆游梦幻诗性的发生机制——记忆再现

旅游纪念品的刺激往往是旅游忆游发生的契机。

大脑存储的信息随时间的延长而产生丢失现象。离奇的梦幻觉,是由这些不完整的信息组合而成的,信息以混合无序的方式传递给脑神经系统并组合成无意识状态下的虚拟时空梦幻镜像。

旅游纪念品体现为一种情趣,一种情趣的具象化,一种小品诗性。----短小精悍,幽默风趣,滑稽可笑,雅俗共赏,题材广泛,造型新颖,感染力强,使游人感受到创生出来的、以另一种“旅游美”的样式表现出来的美感经验。

当旅游纪念品出现时,游客又回忆重现旅游情景,另一种旅游美便呈现出来了。信息的刺激强度越高,记忆细胞的电位值就越大,就越容易对脑部中枢神经产生刺激作用。辅助功能的神经系统作用下形成无序混乱的传导并形成虚拟时空幻觉,此时其它弱小的信息则会被自动屏蔽。 人脑的形成的记忆方式是整体的时空概念。不论是视频图像还是声音,都可构建成时空信息模拟量的记忆。它可将人一生的社会生活轨迹全部的记录下来,每一秒、每一分钟的生活经历都可存放于不同的存储单元中。

3、旅游忆游梦幻诗性的审美结构——回忆结构

人们常说,旅游就是购买一段美好的回忆。所以如此,是因为旅游美发生于活动之中,使人们得到了美感;存在于“记忆”之中,影响人的一生。通过回忆,打开记忆之门,美便再现出来。从这里说,旅游美与艺术美的不同之处在于,艺术美发生于灵感涌出时,储存于作品中,复活于阅读时。如一部小说,作家在灵感的驱动下创作,其美便储存于小说作品中了,阅读时艺术美又呈现出来了。

旅游忆游梦幻诗性是储存于记忆中的意象,通过回忆而再生。我们把审美主客体的这种meeting形式界定为回忆结构。

 

结束语

 

我们进行美感经验分析的意义,在于阐述旅游活动不同节点创生不同的旅游美事件,不同的审美事件产生了不同性质的美感经验。同时,美感经验的差异性更能证明旅游美感的丰富性。正如因为有不同颜色,不同大小的苹果存在,苹果才真正的存在一样。在旅游活动中,具有不同的美感,这些不同的有区别和差异的美感,恰恰说明了旅游美是在旅游活动中创生出来的独立的审美部门。

旅游美美感分析让我们认识到旅游生活就是一种审美化生存,这种生存方式是以日常生存为背景的,但又完全不同于日常的工作生活。旅游美美感与艺术等其他美感不同,它不仅存在于“大脑”,而且是通过“身体”来实现的,存在不同的审美结构。

参考文献:

1.张法《美学导论》(第二版),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2.李普曼《公众舆论》, 阎红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3.张云鹏、胡艺珊《现象学方法与美学——从胡塞尔到杜夫海纳》,浙江大学出版社,2007。

4.陈昌茂《历史文化:旅游审美与旅游开发》,贵州人民出版社,2003。